贺栖洲还没有回来。
如果辞年不在这时出门,再晚一些,他也一定会因为贺栖洲而出门。这层防护,就是为了在那时,将辞年挡在家里。贺栖洲算到了自己不可能按时到家……
他甚至算到自己,也许根本无法回家。
“臭道士……”辞年一咬牙,用力将桶扔回井里。他转身进屋,将放在桌上的虹瑕提起,出门,捡起落在地上的斗笠,用力扣在头上。
“糟蹋了人不作数……你也是个坏蛋。”辞年拔剑,红光四起,下一刻,那光华万丈里杀出一道剑气,冲着大门外无形的壁垒狠狠杀去。
天色灰蓝,太阳尚未升起。
门外一阵惊天动地的凿门声将秦歌从梦中惊醒。这位被扣在围场多日的大将军,不过几天前才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却被陛下以休息为由,暂时停了巡防的工作。他总爱找着法子偷懒,却并不真是个蠢笨之人。一听这凿门声,他心里一惊,赶忙披了衣裳出门来,还没走到前院,就见一个影子气势汹汹地晃进来,他连忙迎上前去,道:“你怎么出来了!你不能出来!”
“你知道我不该出来,是么?”来人喘了口气,摘了头上的斗笠,看向秦歌,“他人呢?”
秦歌自觉说错了话,便赶忙打了个哈欠,含糊道:“什么他,什么人……你这大清早的过来,觉睡够了吗?来我这有客房,你去休息休息……”
“他人呢?”辞年不同他废话,只将问题再重复了一遍,“他到底去哪了!为什么拦着不让我出去,他是不是真有什么不测,是宫里还是哪?我不怕什么皇帝,我要去找他!”
“别别别……”秦歌赶忙拽着他的手臂,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拉进屋里。
辞年急匆匆赶来,满头是汗,可他急成这样,秦歌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找来扇子和帕子,替他擦了汗,扇扇风:“那个,你别急,你听我说,他没事……”
“没事……”辞年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他没事?”
秦歌“啧”了一声:“我说没事便是没事!他不在,我就同他一样,你信我一句,别去找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