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完全无法忍受,那为什么不可以?”洛闻箫给他压被角时顺势低头枕在他身侧的长发上,声音有些闷,有些软。

宁宵发现他很会说话,故意用“恶心”“完全无法忍受”这些过于绝对的言辞,而这些话宁宵断然不会认同,他再生气都无法对洛闻箫说如此重话。

宁宵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争辩下去,就道:“随你罢。”

“好。”洛闻箫勾着他的发尾,语带疼惜,“都有些岔了,你养伤这些日子也该好好休息了。”

宁宵应了一声,开始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之前他救下洛闻箫后两人一起住了一段时间的山中木屋,难怪他觉得熟悉。

之前那些装有火灵石的莲花灯还在,还有不时噼啪作响的炭炉,窗外刚停的雪又细碎下起,簌簌敲着窗格,熟悉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洛殿主站在窗前伸出手,有些苍白的指尖轻柔描摹着之前宁宵贴上的窗花,时隔几百年,哪怕洛闻箫保存得再好,其上喜庆的朱红也半褪色。

宁宵传音过去:“你若是喜欢,我有空了再剪一些给你。”

洛殿主有些惊喜地转身看他,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

“怎么会。”宁宵心尖蓦地一疼,传音哄道,“这一次我不会再伤你,我保证。”

洛殿主走过来,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洛闻箫,只道:“你别理他,让他疯一阵子就好了。”

宁宵也直觉洛闻箫现在的状况不太正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躺着躺着他就有些困倦,看了看窗外有些暗沉的雪天,也分不清晨昏,就问身旁的洛闻箫:“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