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箫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回答道:“没多久,还不到一日。现在还早,你困了就再睡一会,等下醒了就吃点东西。”
宁宵点点头,闭上双眼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等他睡下,洛闻箫起身走出内室,捏诀把桌上的碗勺都收拾干净——方才他喂了宁宵一碗粥。
他抬手熄灭烛火,屋中顿时暗了下来,此时也不早,即将入夜。
洛闻箫重新坐回床榻上,在昏暗中也仍然能看清榻上沉睡青年的轮廓,他伸手描摹面容,熟稔得仿若深刻进灵魂。
他的指尖停在宁宵的上唇,轻柔摩挲形状完美的唇珠,感受因为熟睡而均匀轻缓的鼻息。
之前修为高绝的少司天现在这样虚弱而毫无防备地躺在床榻上,无论他做什么都无力拒绝,醒来也只能看着他、与他说话。
——这让他心跳蓦然加快,巨大的满足感随着心跳而鼓胀着,像是要溢出胸腔。
不再是指尖,他将手掌都贴了上去轻抚宁宵的侧脸,掌纹厮磨着清瘦的下颌线。
宁宵忽然轻轻哼鸣一声,偏转过头继续睡。
洛闻箫就收回手,脱下鞋袜上了床榻,轻巧钻进被窝里,试探着缓缓伸手,揽住宁宵的腰身,一点点贴了上去,仿佛他才是病弱之躯,需要汲取身边人的温度才能活下去。
宁宵再次醒来时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半睁开眼睛就问身旁的洛闻箫:“卯时过了吗?我还要去上早——”
后半句他就收了声,闭上眼轻叹了一声。时过境迁,早朝这样的某些习惯还来不及从潜意识里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