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之前这家伙拿着枪的时候他不曾这么怕过他,毕竟他对枪械之类的不敏感,就算他凶残地直接鸣了两次枪,那也是隔着门,他这边什么都看不见,除了觉得声音还挺震耳之外,其实没多少感觉。真正见了面后,他又是时刻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可恶的同时,其实也进一步削弱了他的危险感。这也是沈括虽然对这人万分警惕,最后却忍不住敢那扫把抽他的原因——他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吊儿郎当样太能骗人了。

沈括知道他很危险,但是无论他怎么知道,怎么告诫自己,都比不上这一刻被这双没有感情的眸子盯着,给他的感觉来得直接。

太他妈恐怖了,跟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好在,这位危险的捕食者并没有在下一秒咬断他的脖子,只是在他耳畔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话,就松开了他:“村长总叫我路人路人的,不太好吧。”

“呼——”沈括松了口气,腿差点没软下来。

不对,我不能怂。他把那把没用的扫把一丢,然后硬邦邦地问:“你自己说你是路人我才这么叫你的,那我要叫你什么?”

“我有名字的。”

“那您贵姓。”

“免贵姓靳,靳劭。”

“哦,靳劭。”

“还没请教村长尊姓大名啊。”

“沈括。”沈括言简意赅道。

靳劭听了,一挑眉:“《梦溪笔谈》和你有什么渊源吗?”

沈括最烦别人提这个,谁知道他爸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竟然取个和古代名人一样的名字,以至于每次在介绍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总是要闹出这样的尴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