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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海妈妈额上冷汗直冒,元泊心道怕是这老虔婆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今日不是为其他事而来,遂也不再吓她,元泊甩开手中的扇子,坐在了矮榻上。

榻上的小几摆着一个精致的小兽香炉,香炉里徐徐透着几缕香气,香气清雅沁人心脾,这香饼没有几两银子可买不来。

元泊伸出手掌扇了扇,又用鼻尖嗅了嗅,状似不在意的道:“妈妈好雅兴。”

海妈妈谄笑着道:“让公子见笑了。”

这间房本是海妈妈待客用的,当然,这待的客非富即贵,寻常人是进不来的。

所以房里的摆设用具肯定是海云院里最好的。

“海梦,这个名字妈妈可还记得?”

元泊收了手,端正了坐姿,摆出了一副审问的架势,但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

“海梦?”海妈妈愣了下,前不久她才听过这个名字,怎的元大公子又提起来了。

但她却丝毫不敢怠慢的道:“回公子,老奴当然记得海梦,她曾是海云院的姑娘,后来跟了常家老爷…”

海妈妈把海梦如何被常实赎了身,又如何过不下去,离开平江府之前特意回了一趟海云院的事又一五一十的道了来,末了才又问道:“不知公子问海梦是因为…?”

元泊咂摸着海妈妈的话,与束穿云上回因常孟诚的事来问时说的似无不同。

听海妈妈问起,他这才说道:“海梦死了,那年从海云院离开就死了,海妈妈你是官府知道的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海梦死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海妈妈有些茫然,她做这海云院老鸨十数年,手中不知沾染多少罪孽,早已心硬如铁。

但她还是院里的姑娘时,和海梦也是有过交情的,没有什么比听到故人身亡的消息更令人震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