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未进食和束缚让孟听鹤的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垂下头的时候,有种惊心动魄的病弱美感。
刀疤脸那令人不适的视线多停留了几秒,孟听鹤侧过头,冷漠平静地看向他。
刀疤脸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一个冷颤,扭过头大步离开了房间。
直到金属门在他面前关上,他才反应过来,他被一个本应该被他们控制的人质唬出了门。
房间里。
“好了,回到正题。”贺熙不怎么在意地把那个盒子收进怀里,“上述的理由,最多把你的珍贵程度体现出一半。”
房间里除了长桌上的瓶瓶罐罐,就只剩下那台造型诡异的巨大机器。
贺熙在上面抚摸了一下:“之前你和你的导师去兰煦的时候见过它的低配版。”
“测验配方,分析数据,远程操控,这才是顺应时代的东西。”贺熙的表情有些痴迷,“虽然还有些不成熟,不过我们请来了你,我相信你的技术可以让它成为一个完美的机器。”
孟听鹤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对上他的视线。
“极致的快乐,绝对的控制,以及永不枯竭的金钱。”贺熙展开双臂,指向的区间包括了长桌和仪器。他眼镜片后的眼里是纯粹的恶意,“这就是它们的价值,也是你的价值。”
……
——
飞机上。
贺凭睢维持了好一会挡住眼睛的动作,在主动制造出来的一方黑暗里沉默着。
孟行昱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他这么突兀地陷入自闭,着急儿子的同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中间的桌子上放着各种通讯设备,保持着和各方的联系。
孟行昱的私人手机响了一声,打过来一个越洋电话。
“小筝。”
远洋之外的柳闻筝不顾周围还没散去的同学,声音带了一点哭腔:“我哥呢?他现在在哪?他怎么样?”
像是被传出来的声音惊醒,贺凭睢缓缓放下抬起的手。
孟行昱按着眉头回答小儿子:“已经锁定了位置,小筝,他会没事的。”
柳闻筝听着父亲模棱两可的话,安静了一会,才呢喃道:“为什么不是我呢。”
明明他的大哥就是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做事全凭喜乐,连孟氏的产业都懒得要,任性得很。
明明他才是野心勃勃学习一切继承一切的人。
可为什么被带走的,每一次都是他的大哥。
“……”
孟行昱安抚了小儿子几句,吩咐他去稳住柳殊韫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孟行昱看了看贺凭睢,安慰道:“没事吧?小鹤他不说……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谢谢,没事,我没有怪他。”贺凭睢面上已经方才的失态,听懂了孟行昱的意思,和他客气了两句。
怎么会怪他呢,明明是心疼都来不及。
贺凭睢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那年我路过滕市,恰好听发小说孟家公子不见了,就匿名报了警。”
这会失态的人变成了孟行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