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一阵又一阵的倦意袭来,萧予戈用力闭了下眼,用牙齿用力咬着嘴唇与舌头,最终却还是翻倒在地。
不多时,墙边烛火燃起,苏玉缜背手进入地牢,蹲下/身试探身边人的鼻息,冷笑道:“你做得很好,我会为你向主上讨一份赏赐。”
“多谢苏姐。”
苏玉缜接过手下递来的灯笼,在萧予戈脸上晃了晃,手上的匕首快而稳地割断面具上的绳子,“我倒要看看,这让主上忌惮许久的炎狐君到底是不是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生得三眼五嘴。”
在面具被拨开,显露出主人真容时,在场的几人俱是一惊。苏玉缜最先回神,嘴角弧度不住扩大,“正愁没有好角儿用。且吩咐下去,一切照旧进行。”站在外头稍远的黑衣女子称是,转身离去。
苏玉缜伸手在熟睡的面庞上摸了两下,“孩子就是孩子,半点遮掩都没有。如今看来,还真是叫人有些怜惜。”
南楚杉猛然坐起身,抚得一手冷汗,身边的妹妹睡得很熟,并未被这一动静惊扰。她轻拍两下胸口,下床披好外衫,关好门进入花园。
是夜无月,唯有几颗星子眨眼。
南楚杉拉紧外衣,朝小亭靠近。亭中轻轻漫漫地飘着酒香,她就近坐下,端起对面人斟满的杯,笑问道:“不是说佛门中人不得饮酒么?怎就这样轻易破戒了?”
妄尘法师笑道:“心中有神佛,又何较入口的究竟是水还是酒呢?”
“您这样贸然现身,不怕遇上什么不快之事么?”
“怕的事太多,日子就过得没什么意思。再者说,连这诸天神佛都要隔三差五下来走走,我不过一介小僧,又为何不能回俗一时?”
南楚杉抿笑,仰头将酒饮去大半,“容女儿猜猜,父亲这回还是要为萧家冒险?”
“鹤林,你会怪我么?”妄尘法师对月举杯,“你幼年时曾经同我说过,如若不是身在南家,你已成为有名的丹青师。”
“童言童语,爹不必放在心上。”
“你们三人中,其实最向往自由的人是你。但如今却是承担最多,爹对不住你。”南楚杉就着月光,隐约察觉父亲眼角的泪花,鼻头微微酸涩,回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大哥自小狂傲,走江湖可行,做官容易惹事。小妹年纪尚小,平日管理万事屋就已是颇为劳累,怎好让她再涉足官场之事?更何况,娘说过我是她最合适的接班人,我不愿让她失望。”
妄尘法师叹气,“你与靖筝真是一个模子刻出的性子。”
南楚杉微笑,为父亲添酒,“您突然从寺庙离开,究竟所为何事?”
“听闻京中陆续来人,我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