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别扭,所以在他看来,温飞浔应该也觉得别扭。
淋浴喷头的水压很大,细密的水流哗哗作响,半夜运动过后确实不适合思考,想了一会儿就觉得脑子又开始不转了,钝钝的,视线也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了,连温飞浔进来了多久都没注意到。
直到落在身上的那道目光越来越凶狠炽热,江遇才迟缓地扭过头。
温飞浔浑身赤裸着,但站得坦荡从容,喝了酒的脸被水汽熏出一层薄红,额头浸着浅浅的细汗,浑身弥漫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欲味道,舒展开的肌理纹路都在冒着剧烈运动过后还未退散完全的热气。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倚在洗漱台边,又拧着眉定定地望向他。
“……”
这九个月里,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这还是江遇第一次看见喝了酒的温飞浔,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是绝对不会发生抢淋浴这种事情的。
“我冲完了,你来吧。”江遇垂着眼,裹着浴巾很快踏出淋浴间。
温飞浔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也没了刚才缠在他身上时的那股黏糊劲儿,仿佛裹挟着跟窗外一样温度的冷风:“你又要回去了?”
“?”
江遇把脸上的水抹干,听着这语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话里行间明显的不悦却是真真切切的,他多少察觉到了一点,心里琢磨着这喝了酒的人总归是不太正常的,八成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