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舸笛身上的疼痛缓和下来,柳倚春便收了针,自己思索着开了个方子出去熬药,顺便要整理一下昨夜见到的症状。于是便吩咐了姜逸北在床前守着。
姜逸北点头,然后便在舸笛床前坐下了。
舸笛此时已经好了很多,也清醒了不少。听柳倚春出门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姜逸北,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他也不知道这份忐忑是从何而来的,就是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被逮到了一样。
此番心境实则是舸笛一个人生活了三年多,都快习惯苦累自己扛着了。
但昨夜毒发把姜逸北吓成那样,舸笛自己心中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真是有人牵挂的。
此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理亏似的,这才不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姜逸北抱他出来的时候没能带上白绢布,现在舸笛面色清俊苍白,一双凤眸虽然蒙着白醫,但瞧着还是灵动得很。几乎就是心虚写在了脸上。
可惜舸笛对此全无自觉。
姜逸北看着这人,原本应该是要好好质问一番他到底是瞒着自己什么了。是在对付姚杰的时候受了内伤,还是昨夜突发了什么,亦或是原本就有心疾病?
但是瞧着这人心虚又乖巧的模样,又发不出火来,只能伸手帮人把贴在额头上的碎发理了理,问道,“不疼了?”
舸笛:“……额,不疼了。”
姜逸北:“真的?”
舸笛遭到反问,下意识就想改口,“那……还有一点,疼?”
姜逸北:…………
现在知道心虚,早干什么去了?
姜逸北摸了摸舸笛的脸,正经道,“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舸笛:“…………”
姜逸北:“说话。”
舸笛收拾了一下心情,叹气道,“是知道的,你当初都告诉过我了。”
姜逸北:“你是不是一直不信?”
舸笛:“我自然是信……”
“信你还舍得这么吓我?”
姜逸北出声打断,都没等到舸笛把那句“信他”话的说完。
舸笛有些无措,又有些觉得冤枉,心说我没打算吓你的,这不是准备溜没能溜掉吗?
姜逸北沉默了半晌,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抖,“我差点以为你会死在我怀里……你当时,疼得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