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些嘴里喊着你心肝宝贝儿的人,可能在提起裤子后便恶语相向;比如那些表面与你交心言深的人,暗地里的刀刃亦是朝着你的方向。
再比如,那沐春阁的掌柜,说只要他肯服个软,叫一声干爹,便可以成为一个人的脔宠,再没有那所谓的‘净身见客’
当真恶心。
张瑾的神色不似作假,那显而易见的担忧刺痛了他的眼。
陆瓯撇过眼前的那席青衣,不只为何,他居然在心底希望这人与那些假模假样的客人没有差别。
陆瓯将乱发拢起,故意漏出脸上的长长的疤,血迹混合着尘土粘在伤处,更添了几分狰狞。
张瑾目光依旧澄澈,她皱了皱眉,张嘴说了什么。
陆瓯没听清楚那句话,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注意张瑾的表情。
他想看到什么?
惊讶?错愕?厌恶?还是别的?
陆瓯自己都不知道。
陆瓯还是自己回了沐春阁,因为除了那里,他根本没地方可去。
他属于那里,而那里……终将也属于他。
当夜,云州的知府大人第一次进了沐春阁的门,头一晚便点他作伴。
于是,他成了知府的情人。
一时间,整个沐春阁风向都变了,平时喜欢来纠缠他的掌柜渐渐收敛了动作,就连那些从未打过交道的红倌儿,见了他也是陪着笑脸,再也不敢逾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