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叫我名字。”游屿嗤笑道,“我时常在想如果她对我的父亲有一份愧疚和留恋,那么我的姓就是我父亲的姓。”
我的父亲叫什么呢?游屿泪眼朦胧地忍不住回忆自己小时候在填写学校下发家庭情况调查的时候,时常问舒少媛,“游这个姓少见,我爸爸叫什么名字呢?”
舒少媛抚摸着游屿的脑袋,“你只要记得,你的名字时爸爸起的,你的名字叫做游屿。”
游屿只觉得自己后背发凉,但脑子热得快要炸掉,他几乎看不到眼前的事物,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千万不要倒下。
“原来我的父亲不姓游。”游屿仰着头,他难以呼吸,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顷刻间对舒少媛消散的恨意。
原来她这么苦。
可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和她是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
他捂着电话,没再听方远解释,只是看着离自己最近的薄覃桉,使劲用袖口揉眼,直到自己能够清晰看到他的脸。
他苦涩着露出笑,不至于让自己这么狼狈,“薄覃桉,我觉得好恶心。”
恶心自己的任性,恶心方远作为自己的父亲,恶心自己身上流着方远的血。
舒少媛所遭遇的,比强暴更可怕,她甚至对这门名正言顺的婚礼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选择逃离。
当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本可以将生命扼杀,但还是选择让生命成长。
方远的声音从指缝间泄露,他听到了对不起,听到了原谅,听到了无数忏悔的字眼。
如果忏悔,为什么还要不择手段找舒少媛呢?
游屿轻声说:“其实不光舒家重男轻女,你家也是。”
“如果我是个女儿会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