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条小溪,他看到薄覃桉站在车边,薄覃桉抬头看他,他正欲过去。
“小屿。”
游屿脚步一滞,但没停,只是用更快的速度走向薄覃桉。
埋方远时,白姨哭得伤心,舒少媛一直陪着她。妇人们都站在一边,挖土下葬由男人们做。游屿压根没理舒少媛,就算舒少媛有心要和他说话,也没那个机会。
“小屿,我们谈谈。”舒少媛连忙喊道。
舒少媛离他有一段距离,但游屿像是见鬼似的加快脚步。他毫不犹豫地,冲向薄覃桉,
甚至是奔跑着到薄覃桉面前。风从他脸颊掠过,又沿着耳稍飘走,他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薄覃桉早就为他开了车门,他上车后,对薄覃桉说回家。
薄覃桉说,好,我们回家。
车一直开上公路,游屿从后视镜看到车座上的行李,薄覃桉说你大概不想再回去。
是不想再回去,游屿笑了下,“昨晚去哪了?”
“报备?”薄覃桉问。
游屿说,“她对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从薄覃桉帮他收拾好的包里拿电脑出来,笑道:“辞呈怎么写?”
“如果你想跳槽,得先找下家。”薄覃桉说。
有些事,不必问得那么仔细。只要游屿问,薄覃桉就一定会回应他,但家长里短,哪能有那么多道理呢?
游屿自觉仁至义尽,他与舒少媛的母子情分有待时间修复,但他知道,他永远和舒少媛隔着一条鸿沟,难以跨越的峡谷。两个人都不愿意让步所留下的一切,都会变成一道伤疤,永远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蒙上一层难以卸掉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