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汐跟在时灿身后下楼,出声留他。
时灿加快脚不,根本不想搭理。
“你等一下。”
到了一楼,秦泽汐拉住时灿的手臂。
“展览不是看完了吗。”
秦泽汐皱眉,沉默片刻才淡淡的问:“你真的……不想看我的画吗。”
打从小秦助理出现在时灿家的那天开始,卖惨装无辜就不在话下。
有话不好好说,变着方子请人喝绿茶,这都是常有的事。
可谁想,秦泽汐说出的话很淡,没有强调自己胸口的委屈,亦没有巧言令色传递渴望。
他只是轻声问,连最后的疑问语气都不含期待,如喃喃自语。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在被拒绝的时候显得无关紧要,才能在被忽视时抱起最后的自尊。
秦泽汐不敢露情绪,不敢玩心思,甚至得给自己找个台阶,“没事的。
我的画也不是这个展览里面的大热作品,那几幅画我自己……也不算特别满意。”
时灿猛然与他对视,这才想起秦泽汐的安排,“你的画……”秦泽汐笑了一下:“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就……就去吃午饭。”
这般耀眼夺目的年轻人,谁能忍他如此卑微?时灿心里生出浓浓的不忍,来不及反应,他的回答已经说出了口,“为什么不想,我现在就是去看你的作品。”
若有人对时灿说——林仰将无法牵制你的所有情绪,有个年轻人将撬开长达十年的锁。
他不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人,他充满了生命力,他能只用一句话就将你从属于林仰的情绪中拖拽出来。
他能让你心疼,他能让你放纵,他能让你改变习惯。
若有人对时灿说这些,时灿不会信,不可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