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像他这么个一事无成的人,人家凭什么要喜欢他呢?卫立那么好,就像是一杯澄净的水,而他是一滴油,无论他怎么和对方紧紧相贴,他们都融入不到一起。卫立对他好,也许只是顾及欠过他几分人情,也许只是可怜他年纪轻轻有这样的处境,可是凭他过去那样对待过卫立,这份人情也早就还掉了。
而那份可怜,也随着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所作所为消失了。
可他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分寸,理所应当地把自己当成了卫立的家人?
一滴泪滚落下来,掉进了茶杯里,随即他开闸泄洪一般地哭了起来。
哭够了,他装上没动过的点心,在茶馆的厕所里洗干净脸后回了家。
卫立不在家中,想来是已经往夜市去了,两个小子挨了训,缩在房里老老实实地用功兼核对书籍与账目,而泽一倒是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回了趟家,顺便给沈听澜热了顿晚餐。
晚饭有肠有蛋,还有沈听澜爱喝的豆芽汤,沈听澜看这顿饭丰盛得好似断头饭一般,心里越发哀痛,感觉卫立是真的打定主意要他走。
兴许是看他情绪很差,泽一这次没跟他撩闲,收了他的碗筷拿去洗:“反正其他碗我也洗了,不差这两三个。”
沈听澜点点头,这次他没跟泽一争——争什么?他哪有资格?卫立家的活儿是从来不缺人做的,让他做点家务,无非是给他一个留在这里的借口,现在好了,这个借口已经不需要了。
泽一洗了碗,从厨房拿了两个苹果,自己啃一个,还有一个留在桌子上,示意他吃,随后边吃苹果边去阳台上打电话去了。
沈听澜没有心情吃喝,盯着苹果看了一会儿,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