驽尔放开了他,将袋子挂在脖子上。

保守关于我们之间,塞罗抿着嘴唇,捂住因为刚刚被他捏住脸颊而泛红的部分,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

这一个月以来,镇子里的流氓恶棍都将他们看成是一对。驽尔毫不掩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袋子,把它放在胸前。自从驽尔拿走塞罗的袋子之后,金牙的手下那些恶棍就再也没有找过塞罗的麻烦。

虽说内在的情况其他人可能不明白,甚至还有人嘲笑塞罗成了别人的情夫。更有甚者,以为塞罗已经成了镇子里的男、妓。为此有过不少人特别是以前那些窥觊过塞罗的人对塞罗提出过要求。可是他们一旦的任何越轨举动,都被驽尔轻而易举地推开。

作为报答,塞罗只能给了他一个掩护的身份。驽尔和他的朋友们在镇子里面住了下来,装成是要在这里扎根的样子。

只有塞罗才知道他们在这里肯定呆不长。

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大块头给人搬运货物为生,在石墙酒吧里见过的那个小个子男人则成为了金牙的新手下。塞罗在石墙酒吧里见过他好几次,每次都可以把强壮过他数倍的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在这一点上面,塞罗对他十分佩服。在力量和速度以及技巧的对决当中,力量总是会占有更大的优势,塞罗自己对这一点是深有同感。只是,那名小个子男人虽然和驽尔有着相同的纹身,塞罗猜测他可能也是刺客当中的一员,可是和驽尔的格斗技巧却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里面,只有驽尔表现得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没有去找任何工作,钱却永远都花不完。老汉斯对此毫不在意,只要这名客人不惹麻烦事实上他虽然古怪,却十分低调能够按时结清房钱,又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呢?

每个星期五晚上,驽尔都会找塞罗过夜。也难怪镇子里的人会视他为自己的姘头,有时候塞罗甚至还为他们的这个看法沾沾自喜。

事后塞罗也会收到一笔钱,但是塞罗从未真正和他肌肤相亲过。他总是在天黑之后换上紧身黑色皮衣快速离开,天亮之前回到旅馆。和他相处久了,塞罗也有些犯愁。说实话,对他这样好并且不要求太多的男人真的难找,可是驽尔这样的男人,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塞罗也曾经试探过驽尔,可他就像是一块冻硬的花岗岩一般冰冷,坚硬,一丝一毫裂缝全无。他既不需要金钱,也不需要性、爱伙伴,驽尔有时觉得自己这个做掩护的身份,显得尤其渺小并且多余。

不过,这样轻松的赚钱方式,也多少驱散了一些他的不快。塞罗自认为自己是个享乐主义者,及时行乐是他的信条。任何让他自己感觉到开心快活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现如今,驽尔可以给他钱,也不会为难他。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共同的小秘密。虽说驽尔向来话少,塞罗也会从他嘴里多少套出一点什么。他们还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只要离开之前,塞罗都是快活的。

想到这个,塞罗就满心都是某种莫名的甜蜜。这种甜蜜和其他的感觉不一样,比枫糖更加香气扑鼻,比焦糖更加浓郁。他每天脸上都堆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为客人端酒,为客栈打扫。

特别是到了星期五晚上。

而今天,就是塞罗和驽尔约会塞罗把这破事儿叫做约会的星期五晚上。整个白天,塞罗都情绪高涨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就算是做着那些无意义的杂活,他也十分开心。

时间过得太慢啦!他忍不住每隔五分钟就瞧一次墙上的挂钟。简直恨不得一瞬间就让太阳落山,让他待在空荡荡的客房里,等着驽尔回来。有些时候,他们会聊一会儿天如果当驽尔回来得早有时候则是躺在一起,装作在一起睡过的样子。

在过去的时光当中,从未有过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期待。

想到可以有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塞罗就很开心。他会在没有看见的房间里面手舞足蹈地幻想游历四海,或者是躺在床上,想象把过去那些糟糕的、灰暗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部都用彩虹色的结果替代。把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侮辱过他、轻蔑过他的人,通通打倒

这些令人愉悦的体验,总是会让他缩成一团,脚趾都开心得蜷缩在一起。

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变成了好事。

除了去赌钱,还有比这更加让人快活的娱乐了吗?

在某些时候,塞罗甚至认为这些幻想能够给他带来比赌博更加多的愉悦感。不是刺激,而是快乐与心灵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