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是他所作。”
西淮慢慢道:“为什么这首诗没有人出来认领?”
“那必然是他用权势强压人。”
银止川道:“谁写得最好,就必将诗作让给他——!”
西淮不回答,但是他唇角略微带着笑,将银止川倒在桌案上的酒一杯饮尽了,轻轻说道:
“噢,是吗?”
然而,在场上的文官之中,显然也有与银止川想得一样的人。
只听在在这满堂的奉承谄媚之言中,有一声微微的冷笑,道:
“街头巷尾的偷儿,扒人钱财,不过窃取三钱五金;诗会场上的贼人,窃人词作,却是窃的无价之才。”
“那是谁?”
宴席上倏然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均转目望过去,西淮也循声偏头,问银止川。
“林昆。”
银止川眯了眯眼:“去年刚进御史台,与莫必欢不太对付的一个新人。”
“他……”
西淮略微停顿,注意到这名年轻人的席位排列并不靠前:“他敢这样和御史台长史说话?”
“他自然敢。”
银止川却弯唇,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嘲讽之意:“你以为他是谁?——他是世代为储君太傅的林家嫡世子!”
盛泱林家,这说出去,大抵在星野之都的书生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若说银止川的出身,镇国公府,是世代为将帅,为武官者的最高点,那么林府则是另一个高峰了——它是盛泱每一个读书人心之所向之处。
“林昆入朝之后,因为不与任何党派结营,才被排挤坐到末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