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何处有问题——”
然而,就在他读到第二遍时,嗫嚅的声音骤然停顿。
君恩阔阔无报报,
臣心忧恨至山海。
八子未能酬宠辱,
灰心耿耿可有期。
……君,臣,八,灰。
君臣扒灰!!
这是一首藏头诗!!
刹那间,莫必欢身上的血已经凉了,脸上血色退尽,磕头叩地道:
“——陛下,犬子绝无此意,犬子绝无此意啊!!”
莫辰庭仍然是茫茫然的,未看出这诗中的蹊跷:“……什,什么?”
方才他们初读这首诗,只以为是在叹君恩阔阔,难以回报。还想,若是奉给沉宴看到,也许能得沉宴一笑。
哪想得竟藏着这样危险的四字在句首,连在一起,实则在嘲讽沉宴若定楚渊为观星神侍,先帝与楚渊就是君臣扒灰!
这不是找死么!
“陛下,求您相信。”
莫必欢已经再三磕头,磕得额首都破了,一张老脸上满是血迹。看上去可怖又狼狈:“犬子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沉宴冷目盯着他:“莫辰庭,你亲口来同朕解释。”
莫辰庭哪懂什么解释,最开始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只与父亲跪在一处,止不住地一个劲儿哆嗦。
莫必欢见儿子这样一幅孬相,简直恨得牙也快咬碎了,按着他的头就给沉宴叩首:
“好好同陛下解释,这绝非你的意思!”
满座席位无人吭声,几乎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