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自己原来也有这样恶劣的一面。
他将西淮捏掐得浑身发红,又戏谑而作弄地去拉他的翡翠环。
西淮一直在哭,银止川却想,他哭起来怎么这么好看,要是能一直看他在自己床上流泪就好了。
他喜欢他了吗?
如果不喜欢,他不会想要和他交融,但是人怎么会有这样复杂的心理——
他既恨他,又疼惜他;他既渴望他,又想要折磨他。
在这场梦的最后,银止川将西淮搂到了怀里。
他怜惜而轻柔地去吻西淮的泪水,哄他不要哭了,自己轻轻的,自己爱他。
然而西淮却抵在他的肩窝里,绝望而痛苦地说:
“可是……我恨你啊。”
银止川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却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觉心口处蓦然一凉,一柄冰凉的匕首,穿过了他的躯体。
第66章 客青衫 12
与此同时,盛泱王宫——惊华宫内。
和绝大多数望亭宴后还把酒行乐好几天,玩够了再归府的大臣不同,新帝沉宴倒是第二日宴一结束,就赶回了宫。
假山庭院,宫殿门前栽着两棵挺拔的松树。
再往里走,是一片竹林,气氛幽寂而安谧。来往的宫人手脚都轻轻的,统一穿着素净的白衣。
与惊华宫整体朱红庄重的格调不同,这里偏僻宁定,是作粉墙黛瓦的雕饰。合着一扇纸门前,甚至还摆着一座计时的竹漏刻。
如果不是水珠“滴滴答答”的从漏刻中落下来,记录时间的变化,在这里,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他今日醒来过吗?”
沉宴负手,站于纸推门前,问道:“药喝过没有。”
在他面前,是一个穿着素衣素衫的小童。小童发顶戴着一个细窄的桃木发冠,眉间点了朱砂,垂眉顺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