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
沉宴低咤出声。
他们二人静了静,隔着一扇纸门,半晌后,沉宴问: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楚渊不吭声,沉宴缓了缓,哑声道:
“即便……即便你不愿做我的观星神侍,我们也还是知己。”
“楚渊是废弃之身。”
楚渊道:“没有做陛下观星神侍的资格……也没有做陛下知己的资格。”
“我不在乎!”
沉宴怒喝道。
然而,话说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再聊下去了。
楚渊轻予溪疃对叹了一声,像一片云倏然被风吹动了,他叹息道:
“晋儿,你先下去罢。”
戴着银面具的少年不说话的时候,像一个冷郁而危险的小狼崽。但当楚渊一叫到他的名字,他身上的那种尖锐的敌意就很快缓和下来,悄无声息地掩藏了。
“嗯。”
他道:“师父记得喝药。”
求瑕台上方的夜空被云微微遮住了,月光撒不下来,显得有些暗。
沉宴站在夜风中,漆黑的发被吹的微微凌乱。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隔着一扇门,各自沉默着。
若放在数十年前,储君沉宴和观星阁少阁主还是挚交好友的时候,他们大抵谁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天。
那时沉宴还是在东宫如履薄冰,并不得宠的太子;楚渊还是灵力充沛,被誉为可“堪国运,定生死”的观星阁最负盛名少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