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门上的那个木牌也是字迹朝外的,以朱红笔书写。实则是暗示屋内无客,可以推门。若有客人前来,则会将木牌反面朝外。如此手法,只有暗娼才会用。
……最重要的是,妇人面对银止川和林昆时,那种下意识的局促,银止川以为是紧张,但其实不是。
那只是一种对陌生男人条件反射的恐惧,忍不住做出自我保护的姿态。
那种心理,大概只有同样经历过类似事情的西淮才能注意到。
水青衣衫的人神情嘲讽地笑了笑,漠然地垂下眼,去玩怀中小猫。
“那你是怎么得罪了钦天监的人?”
银止川又问:“暗娼……要禁也是衙府的事,不至于就要把女儿沉湖谢罪罢?和他们钦天监有什么关系。”
“民妇从前是钦天监监侯大人的下堂妾,跟了监侯大人半年。”
唇微微颤了颤,嗫嚅着,半晌女人才鼓起勇气,说:“只是监侯大人妻妾太多,半年之后小女就被赶了出来。监侯大人只有偶尔,偶尔才会来看……看民妇……”
这下银止川真是震惊了,钦天监的监侯只是朝中的正九品小官,比俗称的芝麻大的七品官还要低两阶。平常连上朝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离殿门很远的地方跪着听。
没想到在民间,却已经这样兴风作浪了。
“那后来呢?”
银止川问:“你既然从前是他的下堂妾,那麼无论如何,总不至于翻脸不认人罢?又怎么会故意把你的女儿写到祭祀名单上?”
“不是他写的……”
农妇说:“是旁人。……都怪我做事不小心,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