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痕接了丝绸布,也不看看值不值价,将人扛在肩头后,飞身往山下走去。
徐州城里依旧是横尸遍地,李运缓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城,他刚想谢谢那位壮士,扭头一看人已经没了。
李运不敢耽搁,快步朝着家里走去。一路跑一路喊,他家小娃的小名叫筝筝,头回走路就是看着天空的小风筝走的。
“筝筝!筝筝!”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头却不见他的小孩儿。
李运急得手抖,这儿瞧一眼,那儿瞧一眼。隔壁老三家的大儿子刚才回来,问:“运哥这是咋了?”
“筝筝不见了!”
两人喊着家中亲属满城地找,说是瘟疫,也不敢多晃荡,走了一个时辰才回家,还是未曾找到人。
李运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他这一日滴水未进,先是送走了娘,又遇封城,去连翘山庄磕头,又失去女儿的消息。
冥冥之中,似有什么催着他去舀碗水喝。
李运看向了自家的老井,他的膝弯僵硬得厉害,一步步朝着那处走去。
水桶已经消失不见,李运遥遥地往水井里一瞧,张大了嘴。他意识里自己似乎喊出声来了,而现实中他却只是扶着井缓缓地跪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