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升起来十分热乎,傅骁玉血热,不爱厚被子,只盖着夏日的凉被。文乐一到阴雨天膝盖就酸疼,迫着盖那厚实的棉被,两人就这般一人盖一床被子多日了。
文乐捂干头发,坐在床沿处。他看了傅骁玉一会儿,将他的被子掀开,小心翼翼地从后头抱住傅骁玉的腰。
草原是宽广的,一眼望不到边。牧草如同海浪一样,风吹过去,一波接着一波的草浪花翻涌。
隼在天空展翅翱翔,没有高楼琼宇的遮挡,它的翅膀肆意展开,吓得别的鸟雀都不敢与它争辉,早早地躲了起来。
文乐能闻到那牧草的青涩气息,伸手一抓,手心是柔软的蝶。
蝴蝶翩翩飞舞,翅膀上的眼斑慢慢扩大,似有了人的神智,对着文乐眨了眨眼。
大毛毛的驮着人过来,马蹄声逐渐靠近,牧草比踩得一团乱。
文乐朝上看去,看不清那人的脸。
号角声骤起,密密麻麻的箭羽朝着大毛毛射来。文乐翻身上马,脱下衣服将箭羽全数裹在其中丢下地。茫茫的大草原,无人射箭。可箭羽还是铺天盖地地袭来,文乐疲惫极了,他要护着前方的人,又要躲避那尖利的箭头。
停下来了。
文乐松了口气,大毛毛打了个颤,逼得他扶着那人下了马。
四五支箭羽已经戳穿了那人的胸膛,白色长袍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文乐哑然,张开嘴却喊不出来,他跪坐在那人旁边,将外衣捂在那伤口处。
“拔了吧。”
“不能拔,你会死的。”
文乐嘴上说着,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已经抓在了那箭羽上。箭羽带着倒钩,抽出一支,便是一片喷涌而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