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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枕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被教训了,支支吾吾地问姑姑,为什么不安排他。

姑姑鄙夷地看着面前这个模样不错,却心比天高的小仆,一字一句道。

“来福,你以后要是嘴上再这么没数,就不必在这伺候了。”

“丞相千金之躯,不是你这种人能伺候的了的。”大人贴身的仆从,除了家室清白,家底殷实,还要会几下拳脚功夫,这人沾着了哪条?

她问下人想去哪伺候,只是象征性地表示自己的民主,没想到这个没眼色的新人居然还说出来了。

于是莫名其妙得罪了姑姑的桑枕,就这么住进了排头最晒的屋子,成了打扫下人屋子的扫地仆,再一次错过了和段景相见的机会。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几天,桑枕想不出办法,更托不到人带话,心想反正自己已经进了府,不愁见不到夫君,于是也就安分地扫起地来。

从前和夫君在一起,好日子过惯了,从不知府里的弯弯绕绕,现在独自在府里当下人,他才体味到人情百态。

像他这种不是亲戚托进来,手里又没钱的,最是容易被短着用度,好在桑枕也不在乎这些,只是排队领饭轮到自己只剩汤水时有些难过。

现在自己都已经回家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到夫君呢?

一想到段景可能就在前院或者大书房里办公,休息,而自己只能在后排扫地,他的心里就升腾起难过来。

以前,他的日子过的懒,除了在卧房绣花,就是在园子里玩,偶尔去书房缠一缠夫君,一天就过去了。

而现在,他才看到府里到底是什么样子。这里没有精致的绣样,没有馨香的花和巧致的小玩意儿,这里有的只是早上的雾,晚上的油灯,人迫着人的命令,和拼命活络以求生存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