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马车停下,他跟着人进了府才发现不对。
这里的人面孔都好生,桑枕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桑枕。
桑枕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板着脸的大姑姑,那人拿着他的散佣契盖了个章,也没注意他叫什么就让他出去了。
姑姑盯着他看了两眼,说你就叫来福吧,没等他应声,就将新名字登记在了薄子上。
桑枕张着嘴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自己这时候说我是丞相的内人,恐怕马上就会被当成失心疯赶出去吧……
于是直到桑枕被领着进净房洗了澡,换了丞相府下人的衣服,分好了房间,他也没说出自己是桑枕来。
在大邺,人们认为双性本淫,因此严禁双性当下人。他们大多都被收在青楼,或是达官贵人的后院里,若是自己双性的身份败露,恐怕会被别人当成是从青楼逃出来的奴。
于是他洗澡时推脱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没让管事验身,等他回来时,人都走没了,他这才敢开始洗。
洗完了他才感觉出自己一天没吃饭的肚子咕咕叫,但还要捱到管事分完房间才能去领饭。
当他们一排人站在敬事房的院子里,姑姑问你们愿意跟着谁时,桑枕脆生生地答道。
“我想在丞相身旁伺候。”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姑姑听见,也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桑枕急切地看着姑姑,可是姑姑却不理他,先是给书房,厨房,园子,门房,马房,兔房都指了人,然后又给每个人都排了房间,直到人都走光了,也没和桑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