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兰忙帮他解下挟带着凉意的披风,也低低回道:“只喝了两口粥,便不肯再张嘴了。”
燕抚旌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你先出去吧。”
“是。”云兰忙应着退了出去。
燕抚旌在炭火旁站了片刻,等身上暖和了些,才敢靠近榻上的人。
“以前那么能吃,怎得现在胃口这样小了?”燕抚旌浅笑着,忍不住伸出一手,摸了摸床上人的脸颊。
肖未然睫毛轻颤,许是不愿回应的缘故,微微扭开了头合上了眼。
燕抚旌也不恼,宽了衣上榻,静静仰躺了片刻,才一转身将他搂进了怀里。
“辛无疾说,你身上的毒就快清干净了。再过几日,便会彻底无碍了。”燕抚旌与他额头相抵,一手轻轻捻着他的耳垂道。
也不管肖未然是否听进了心里,燕抚旌沉吟了片刻,又自顾自说出自己对日后的打算,“未然,北凉冬天虽然冷了些,但春日的风光还是很不错的,往后我们便留在这里吧,留在你的故乡……北凉此前的遗老都愿意归顺,恒玦一时也不敢再来犯,未然,我让你做北凉的王好不好?我会好好扶持你,扶持你重新振兴北凉,就当是我们为北凉赎罪,好不好?”
这些话燕抚旌早已在心中盘算了许久,留在北凉,对肖未然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归宿。而他,也愿意为了肖未然,抛弃效忠了二十余年的故土,陪他永永远远地留在曾经的敌国。
肖未然低了低头,显然想避开他抚摸自己的手。
燕抚旌一顿,“未然,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