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底线在何处?约莫是那种要打破官场该有的稳定是不可能的,总不能要个六部尚书当。非说皇帝同意,你毫无根基,空降高位,只会适得其反。稍有不慎,便会被排挤的几无立足之地。
而陶家兴自然没有那般念头,他只参见后,得其问便说出心中所想:“陛下,臣想求一赐婚圣旨。”
皇帝却是诧异道:“如今,你贵为新科状元,即便求娶朕的女儿也不是不可。为何还要圣旨?难不成那女子家中有何隐情不可说?连你这新科状元也情愿拒之门外?”
陶家兴只笑笑而答:“并非如此”
他将林氏之事细细说与皇帝,其中涉猎自己之所以能有如今成就,多的还是凭着林氏的扶持,他道:“若是没有林氏,臣今日就不会站在陛下面前。而今,即便我成了状元,迎她过门,却依旧会让其遭受流言污蔑,唯有陛下恩典,能解臣之所忧。”
说着他跪下身道:“微臣斗胆,请陛下赐婚。”
皇帝久久未答,陶家兴本以为这些琐碎之事惹得对方厌烦,眼中的光彩不由得一暗。心想若是求不得也就罢了,往后他是要做京官,林氏若愿意便随着自己入京,届时没了村里的流言。京城之中,谁又认得她,也能舒舒服服的。
熟料,皇帝叹了了口气道:“朕倒是想不到,朕钦点的两位金科玉律状元郎,求的竟都是一纸婚书。难怪朕总觉着你顺眼,原是像极了涵江。”
“罢了,罢了,朕只当再做一回媒人,允了你这婚事”皇帝说着便下了旨意。
陶家兴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跪地谢恩。脑海里却突兀的回荡涵江这个名字,搜肠刮肚后,幡然醒悟,当今内阁大学士兼首辅大臣柳元,字涵江,天禧十五年的状元。
其这一身跌宕起伏,寒门出身,三元及第入仕,由着翰林院博士一路升迁至眼下的内阁首辅,整个朝堂之内,除却皇帝,便也只有他能与右相翰旋。
这只是外人所见的,实则皇帝却知道,他这位好首辅,当初求自己的也是赐婚。与眼下的情形何其相似,他看着新科状元这风华正茂的年纪,再想想自己与涵江。
或许,这位新科状元,会是下一个涵江也说不定。届时,是他大晋之福,也是他那不懂事的长子之福。这位皇帝并不如外头传言,偏宠贵妃,放任外戚干政。只是有些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不动手,只是时辰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