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祝蘅脸色非常不好,深深看着她,“这二十年,故梦潮也被你封住了,打不开。”

庄清流当初临死前布了结界把故梦潮封住,是因为不能让里面被放飞的厉煞怨灵自由地蹿出来,所以将它们困在里面,引了雷劫去劈。但是诡爻有没有在里面,她很清楚——当初故梦潮大火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消失,她去了哪儿?在二十年前的事中以及这二十年里,她又究竟都扮演了什么角色?最重要的是现在仍旧活在背后翻云覆雨搅弄的“镇山僧”,到底是因为庄篁没有死还是她?

祝蘅静静坐在树荫下,心里忽然生出很吊诡的感觉:虽然几百年同岛相处,虽然诡爻是她的师父,但是从小到大,她一直不知道诡爻是哪里来的,又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过去,她的背景,她到底跟庄篁是什么关系。

一切似乎都乱了。乱成麻一样没有头绪。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认这个“镇山僧”到底是谁?

庄清流深深按了下眉心,从树下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出去。可她还没彻底立起身,忽然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差点儿原地摔个四脚朝天。

“——啾!”

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梅思归吓了一大跳,在瞬间就反应极快地乍起翅膀一翻身,准备去接庄清流。旁边这时人影一闪,梅花阑伸手将她们都接进了怀里。

梅笑寒旋即几个快步走近,一把将庄清流按到了凳子上,口气严厉地责备道:“庄前辈,我就说过了你现在还很虚弱吧?”

庄清流:“……”

梅思归豆眼认真地冲庄清流快速询问:“啾啾?”庄清流忍俊不禁地低头亲它一下,“我没事儿,挺好的。”

“不。庄前辈,你有事,你很虚。”梅笑寒认真翻手一掏,往她面前强行戳了一枚大补丸之类的东西,然后问道,“所以你身上之前的丝线到底是什么东西?拔干净了吗?”

说到这件事,祝蘅本来就没有表情似乎又添上了一点儿阴影。她认识这种丝线,会拔它,全部都是从诡爻那里学的。可最重要的是,诡爻当时并没有告诉它这是什么,如今想起来那个画面,就好像她当初会学这个……完全是一种刻意的准备和设计一样。

反倒是庄清流想了想后,冲梅笑寒道:“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但是我可能很难解释,你也很难理解。你就把它当成一种缝衣服的线吧,因为我之前分崩离析,散得很小,所以它把我网罗在一块修修补补了这么多年,同时也会限制我的灵力。”

梅笑寒居然一下就抓住了什么东西飞快问:“是有人不想让你死,但又不想让你恢复灵力?”

她话音一落,祝蘅脸上的晦暗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