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卡洛斯淡淡地说,“恐怖得要死。说来惭愧,但那时候我和佳思敏跟他的关系其实还没像现在这么好,他的情况已经糟糕到我们几乎要放弃他了。如果不是反骨妹生病,我不知道多姆今天会在哪里。可能在监狱——你知道戒不掉赌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利维皱着眉问:“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呢?”

“因为我觉得他爱上你了。我要你保证,如果他重新开始赌,你不会放弃他。你要记住,深陷赌博时性情大变的那个他,不是真正的他,我要你保证你会帮助他回到正轨上,无论那有多么困难。”

利维盯着他,一时失语。卡洛斯不好意思地耸耸肩。

“我明白,对一个才和他约会三个月的人要求这些,是很过分。我也知道,你俩的关系还没进展到许下那些保证的地步。不过多米尼克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你像是那种不会放弃任何东西的人。我就是需要听你说出来。”

利维又向院子另一头望去。多米尼克坐起来了,轻挠反骨妹的耳朵,又亲了亲她的鼻尖。利维看着这场景,一道尖锐而的痛楚划过他内心的敏感处。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多米尼克,”他对卡洛斯说,“也包括多米尼克自己。我向你保证。”

“谢谢你。”卡洛斯拿瓶子和碰了碰他的咖啡杯。

多米尼克站了起来,掸去裤子上的灰,朝他们走来,反骨妹跟在他后面。“你们好呀。”他说着,转到利维椅子背后,双臂搭上利维的双肩,弯下身来亲了亲他脖子后侧。

“黑桃七血案”刚发生时,令玛汀和利维感到好奇的是,菲利普·德雷耶坐在大门敞开的办公室里,凶手是怎么到他身后去抹了他脖子的。你能放心让他们在你坐着的时候站在你身后的人,能有几个?玛汀这么问过。

那时候利维心中的回答是:少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有余,因为那个名单上,仅仅只有他的父母和玛汀。连斯坦顿站在那个位置,他都会觉得不舒服。

此时此刻,他没有一丁点的焦虑。他将一只手搭在多米尼克手臂上,头抵着他的肚子,心里又温暖又满足。

“你们在说啥呢?”多米尼克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太激动了,缓一下。”卡洛斯说。

“唔,”多米尼克用鼻子擦过利维的脖子,“派对上是发生了挺多事的。你想回家吗?”

“我挺好的,不用为了照顾我提早走。”

“我的理由完全是出于私心,信我。”多米尼克轻咬利维的耳朵,压低嗓音说。“我想带我男、朋、友回家,对他做不可描述的下流事。”

“多米尼克,有没有搞错啊。”利维说,即难为情又有点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