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单的时间是我流产的那年,上面胎儿一栏的性别是alpha,男性。
我似乎在那一瞬间倏然明白了我从医院出来就流产的原因,原来我的肚皮里次次被鼓涨填充起的,是先生为宋阮圆的梦。
我如同被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地狱,我攥着那张我没出世的宝宝的六维图像,着他稍稍成型的小手,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哭的心肝全被人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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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先生的第十六年,因为宋阮的病,年过三十的先生在一夕之间老了许多多,长出了许多白发。
我依然在我的小楼里,常常发呆,回望以前,我大概也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先生知道我是宋阮唯一的哥哥,他来求我去做宋阮的心脏配型。如果配型成功,理论上只需要在我心脏上切割掉四个组织,就能重新克隆出一个完美适配宋阮的心脏。
我的朋友说,这个手术几乎是走投无路的最后之一搏。因为这项医疗技术在目前任何一个帝国都不成熟,成功率只有万分之一,大多数捐献者都是至亲,基本都死在了手术台上。
可先生恳求我,除了求婚,这是他第二次向我下跪。
他说,清清,你救救阮阮,是先生辜负了你,你想要什么先生都补偿给你
我问不出口,先生知道这场手术的失败率吗?我怕那些医生骗了我的先生,更怕那些医生没有骗我的先生。
我望着先生,在他说出这番话时,在那双眼睛里,还有曾经那样温柔小心爱我呵护我的星辰吗?
我从来想要的,只有一个先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