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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学徒几乎一整年都住在师傅家,只年末再回家过年。

师傅的大女儿巧巧与苏镜同岁,他们俩凑一块经常有说不完的小话。

巧巧很快就得知苏镜有个年近三十都还没有结婚的哥哥,每年年末苏镜回家前巧巧都会跟他打赌,今年大哥能不能订亲。

一晃七八年,没有。

苏镜都已经到能出师的年纪,虽然师傅没有允许,只是准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不用再整年不着家留在隔壁镇从年头忙到年尾。

这一年,大约是春天的尾巴,村里的李花都还没完全凋谢,他走在迟曲的乡道上远远地就听见迎亲的唢呐声。

不知道是谁家娶亲。

正好路过医生家,打门扉的缝隙里能看到他在院子里忙忙碌碌地晒草药。

苏镜大咧咧地进门,笑问医生怎么不去凑热闹喝喜酒。

医生是最喜欢凑热闹的人。

但是医生看也不看他,全然没顾他们往昔“师徒”的情分。

难不成是谁家娶亲,娶了他喜欢的姑娘?

说起来医生到现在也是独身一人,不过他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急。

“你家娶亲,你赶紧回去看看吧。”见苏镜死皮赖脸地凑上前追问,医生没好气说道。

而医生是再好不过脾气的人,连在他门口撒泼打滚的病患家人都没说重话吼过一句。

苏镜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更为不妙的在于他那瘸子大哥,年近四十终于娶妻,那姑娘得是多么倒霉。

他几乎是踩着锣鼓声跑进家门,门前的李树扬了他一脸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