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他不顾我安危,舍掉我留富诚,也接受他的残酷算计,成为他的枪靶。我不接受他将乔函润的悲剧复制在你身上。”
陈崇州永远忘不了,乔函润有多么狼狈凄惨。
但凡他迟一天,她就死在异国他乡了。
他不敢想象,沈桢经历那一幕,他会为此发疯。
“你对陈政都狠得下心,绝得了情,唯独对倪影办不到。”沈桢拂开他手,收拾地上的药箱,“幸好我没有不自量力跟她一决高下,不然输得比现在还惨。”
李惠芝说,她是死脑筋,在男女之情上,不撞南墙不回头。
周海乔的前车之鉴无时无刻警醒她,否则面对陈崇州,她不知要栽得多狠。
陈崇州皱了下眉,“我不是旧情难忘。”
他也知道,和倪影那段旧事,在沈桢这里可谓千疮百孔,解释不清。
最开始的确是渣,为了接倪影,把她弃在瓢泼大雨里,甚至编出“假性恋爱”的关系,和她撇得干干净净,哄前女友。
因此沈桢耿耿于怀。
而这次,即使排除感情,陈崇州也不想无视倪影的死活,放任她遭受病痛折磨。
她也许罪大恶极,也许有一万个过错,可分明能让她活,却眼睁睁让她亡。
生是生,错是错,保她的命,再判她的罪,他不愿混为一谈,打碎倪影的一切。
再凉薄的人也有爱恨悲欢,那些过往,或撕心裂肺,或漫长压抑,总牵扯一丝记忆和余情。
他沉闷呼吸,衬衫裹住的胸口剧烈隆起,沈桢抽离他怀抱,“我不要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