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一口回绝,“我一个人住惯了,用不着生人服侍。”
“今时不同往日,师弟不要逞qiáng。”雁王淡淡道,“目盲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生活起来确实不方便,你一人起居都困难,不提生活了。”
俏如来jīng力不济,已经开始昏沉,只想快点把他师兄打发走,自个儿休息完了回房,闻言顺口道:“修儒会托里正来打点的,从前我和父亲见过,是很好的乡人。家中有生人常住,我不习惯。”
沉默让他摸不着头脑,还在等慢条斯理的挖苦,结果居然风平làng静。他好不容易听到一声笑,心神一凛的同时居然还有点安定。
我是病糊涂了。
俏如来默念着,雁王已慢悠悠开口,“足够熟悉就可以吗,钜子?”
后两个字落了重音,说的尤其慢,雁王饶有兴致等待回答,可惜他师弟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幸好看不见。
俏如来刚想拍腿,半空忍住没下手。
他可真是给自己下了个套,还钻的严严实实,要说熟悉,最近的可不就是这个师兄?
不过雁王肯定是不会亲自照顾的,他安心下来,伸出手,恢复了之前的愉快:“师兄不如先扶我起来,我们再谈谈?”
雁王其人,口上不说,颇重行止风仪,平日里高冠长衣一丝不苟,饮茶、熏香偏好稳定,南下中原多年,这点出身贵族的讲究毛病半点没因为入江湖落下。俏如来方才摔个láng狈,衣袍沾土,掌心蹭泥,说话间无聊,随意擦在衣摆拖出一道印子,搭配那张俊秀茫然的聪明面孔,简直看的雁王眼皮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