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没人说话,只有轻微的水声,俏如来靠着chuáng架,想到雁王刚替他上过药,大概对着一手草木香满眼嫌弃,忽然就笑了。

雁王耐心洗了手,正拿随身巾帕细细擦指间,闻声道:“笑什么?”

“看不见也有好处,有人服侍的感觉挺神奇。”俏如来循声偏过头,“羽国之主,雁王阁下,师兄上官鸿信——你说是不是?”

雁王沉默一下,问:“中毒失明,眼为什么要蒙上?”

俏如来认真道:“探病的不好推辞,戴上比较方便拒客,不觉得看起来就很有失明且短期内不会恢复的气势吗?”

雁王没回应,大概是觉得这理由可笑,细微的脚步声很快远去,俏如来摸黑褪下外衣,伏在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他走了。

次日清晨,习惯浅眠的俏如来在一阵叮叮咣咣的喧闹中醒来。

他揉了揉眼睛,黑暗没有散去半分,放下手,仿佛刚才没有忘记自己目前正是个全瞎。

“师弟要不再睡会儿,外头在搬东西。”

低沉清晰的男声合着沉香一同钻进了脑海,俏如来被吵醒不大高兴,闻言道:“这架势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