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别急。”
雁王松松打了漂亮的绳结,勾出两侧压住的鬓发,顺手还捏了捏俏如来泛开薄红的耳尖。等随意梳理过白发,才不轻不重系紧,正好遮住那一双美目,“这不就好了?”
看不见有点可惜。
让太多人看见也可惜。
雁王负手打量他师弟。
俏如来整了整帛带的位置,挑开落进衣领的坠饰,他顺手将白发全拨到肩后,不紧不慢拍了拍衣袖,拖时间的磨蹭相毫无掩饰。
“出去镇上吃些东西,留在房里一天只喝药,你选一个。”
“吃饭吃饭。”俏如来叹了口气,“我鞋呢?”
“左手边……”雁王看他一气坐下话声一顿,然后疑道,“师弟伤的确实是眼睛,不是其他地方?”
“我瞎,还脚痛,这样多方便。”俏如来简短地回答。
他手指勾到鞋履,分出左右支起腿就穿,一点也不局促。系带麻烦了一些,有两次抽紧就散,原是留的太多,他随意好看不好看,只管鞋不松,起身没听到雁王声音,不由疑惑:“人呢?”
雁王朝他手里塞了块濡湿的巾帕,十分嫌弃,“我们是吃饭去,你擦擦gān净。”
俏如来敷衍地抹了遍手心,递回去雁王倒没多话,于是道:“走吧?”
这两日被修儒搀扶出了习惯,他伸出手,开始还没觉得不对。雁王接倒是接了,不会像修儒那样小心驾着胳膊缓行,直接捉住手腕就往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