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险些踩到衣摆,忍不住道:“雁王阁下,我看不见路。”

雁王很快顿住了脚步,他倒没松手,眼底有些笑意,“到你昨天摔的台阶了,还要我抱么?”

“……不劳烦师兄了。”俏如来一阶一阶探下去,走动间拍拍胸口。

“内伤难受了?”

“还好。”

雁王接下来走的慢了些。

墨家伤药十分管用,脚腕其实已经不大疼,叫雁王老老实实待在身边的机会不多,俏如来自觉这把重伤装的心安理得。

扣着腕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挽住了他的,俏如来想了想,没挣开。

俏如来不是没和雁王住过。

这个住含义颇广,两间是住,一间也是住,不脱“从权”两个字,从的哪门子权只有对方知道。一夜夫妻一拍两散,过几天言辞尖刻刀刀扎人也常见,难怪凰后看一对师侄同时出现就越发一言难尽。

墨者这几日在正气山庄来去,俏如来面色如常,似乎先前说不惯生人来的不是他,反正笑言亲来照顾的人也没再出现。

钜子做了多年,俏如来头一回觉得身为高层还不坏。

免费劳动力假公济私帮忙布置这寒碜屋子,家生还不用自己出,他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坐在长榻上诵经,念烦了由墨者看顾,在家里走几圈,累了就回房。他没太多别的事好做——哪个安静的娱乐不需要眼睛呢?就近服侍的墨者择了不少游记,念来与他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