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暗暗不满,不是他我都不能病那么重。奈何自己也是鬼迷了心窍,被子一蒙,缩成一团,满心都是恼火。

过了几天,俏如来汤药不断的灌,发汗几次,总算退了烧。

他行动不便,请墨者搬了热水来,又劳烦人帮忙洗了头发,才舒舒服服坐进了木桶。

头脸埋进水里,长发散了一片,他直起身,流水珠帘般泻落,睁开的眼瞳进了水,像是聚焦起了微妙的光,捋开湿发luǒ露光洁的额头,顺手抹了把颈后的的水,忍不住喃喃:“太长了好麻烦啊……”

他等泡到昏昏欲睡才起身,一气太猛,头晕目眩,扶着木桶咻咻喘气。

突如其来的布巾兜头盖他一脑袋,“哪个说自己没那么不济事的?”

雁王不冷不热的嘲弄蒙了一层似的,俏如来一点也不气,绞了两把头发随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你怕不是连溺死都没人知道,恐怕还得去找雪山银燕检查止戈流流向。”

俏如来还头晕着,看不见,雁王又没搭把手的意思,他小心翼翼走出去,摸了摸周边心中一沉,只得问:“看到我那枝竹杖没有?”

“被你碰地上了,左脚边,再过去可能要踩到。”

雁王扔下一声嗤笑,房间从此安静了。

室内各处都铺了软垫,俏如来摸到竹杖,左探右探碰到了桐架,勾到衣带随意扯下来就披上。

软垫绒毯本来就吸音,雁王若是要刻意隐藏,俏如来也发现不了。

他摸出屏风,犹豫地开口:“还在吗?”

雁王专注手头书本的目光移过去,俏如来抿着唇,面上浮现一种让人不忍直视的茫然,不说愚蠢已经是克制。他十分不想搭理,俏如来却也十分执着,无奈只得应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