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女孩子叫人弄来的。”雁王笑道,“大概是看你没个人服侍,留面镜子以后瞧瞧,不然也没法编你那一头辫子。”
“编起来麻烦,之后就方便了,其实还是削短最方便。对了梳子……疼!”俏如来头皮发麻,疼的抽气,“雁王阁下,太上皇陛下,不会服侍人就别勉qiáng了,草民承受不起。”
雁王毫无负疚之心,捻了断发扔在一旁,严肃道:“你坐好,别乱动,乱动只能自己疼。”
俏如来平白背了个黑锅,话都不想再说了。
头发很久没修短,打理起来费劲,俏如来忍着不时的抽痛,默默安慰自己好歹比一开始好多了。
他坐着无所事事,又不想念经,徒劳地开合眼皮,想着对面是镜子,如果能看到现在的场景就好了,能知道雁王的表情。
不耐烦吗?
嘲弄吗?
还是什么都没有?
俏如来没有焦距的视线随意乱逛,忽然僵住了。
漆黑的世界仿佛she入了光,他看到了模糊的重影。
仅仅一瞬,又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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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儒在埋霜小楼住了大半个月,百般推辞才如愿背着一大包袱亲戚长辈的热切关爱回到正气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