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结起来,一方面梵妮的确深得“熊孩子”一词的精髓:周六凌晨溜出去爬上教堂顶朝第二天早上来做礼拜的人扔瓦片,趴在正在上辅导课的教室的窗户外面学猫头鹰叫,有一次一个助手瞟见她反常地老老实实待在在厨房的一角烧开水,结果十分钟后埃文夫人最喜欢的一盆马蹄莲的花盆里冒出了白气儿,两天后埃文夫人外出归来发现那盆马蹄莲死掉了。
显然那瓶泥浆也是她的杰作,无论埃文夫人换上怎样的锁,把酒柜换到什么地方,过上一阵子总会有瓶子里倒出酱油或者泥浆来。有一次她想换换口味,就极为耐心地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塞满了蚯蚓和蚂蚁,敲个洞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而且她手脚极其利索,几乎从没被抓到过什么把柄。
最精彩的一次是在去年的一天。一队船队停泊在小镇旁的渡口装卸,中午船上人最少的时候一群孩子突然冲上去往每个人撒用衣服兜着的泥浆,且战且退直到船上的人全怒吼着冲下来驱赶。这时梵妮率领预备队冲上船开跑了其中最大的一艘,把它横在河中央堵住了整个水上交通,随即游回岸边和其他孩子遁入迷如蛛网的小巷。
另一方面,梵妮的确常为其他孩子出头。虽然许多时候她打架是为了和人争强好胜,但她也在埃文夫人根本不理会孩子们的情况下让无依无靠的孤儿院孩子少吃了很多亏——其中大部分亏是她自己吃了。
所有这些,都让他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兴趣。
晚饭快开始时,梵妮和史密斯才回到孤儿院。梵妮身上的衣服半干半湿,衣服上只留有些许弄脏过的痕迹,显然是在河里把衣服和伤口都清洗了一下;短发也干净了一些,只是仍乱七八糟。史密斯则已经完全像是个沉稳安静的普通学生。
“梵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我们都很担心呢。”埃文夫人热情地迎上去。
“……”埃文夫人摆出了自认为最和蔼的表情,梵妮瞪着她。
埃文夫人有点窘,但仍旧亲切和蔼地指着邓布利多说:“喏,这位是邓布利多先生,他来接你入学。”
“入什么学?”梵妮直接转向邓布利多问道,“圣布鲁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学校?”
“不许这么说话!”埃文夫人呵斥道,又转向邓布利多:“很抱歉,这孩子向来有些——”
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她安静,然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梵妮道:“不,是霍格沃茨。”
“没听说过。你们只打算录取我吗?”梵妮毫不客气。
“我想是这样。”邓布利多并不介意。
“能加上他吗?”梵妮指指一边的史密斯。
“恐怕不能,这里只有你符合入学要求。”
“哦,我拒绝去会怎样?”
“入学是完全自愿的。”
“那我不去。”梵妮干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