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太好,你来之前才不久,一只壁虎打断了我的思想 —— 就好像是它故意在屋檐上等待着一个观察月亮轨道的人经过,好让它对着往下拉屎。[1]”
“抱歉?”
“是Chilton,”Lecter瞥了他一眼,嘴角向下,露出一个仿佛精心设计过的、假装出来的不满表情,“他在大厅里安了一台电视,定死一个宗教频道来回播放,你一走他们又会继续这么干。”
“你的律师可以同他们商量。”
“别的可以,这事他也毫无办法。次数多了,法院也被弄得心烦意乱。你看,因为你,我在这房间已经住了八年,现在倒还要遭这罪。”
“你在这里是因为你杀了人,而不是因为别的 —— 许多人因为你的残忍而死去。”
“我残忍吗?”Lecter卷起嘴角,露出一种天真的神色笑了,“那台风和地震也都是残忍的了。一场火灾里丧生的人数都远胜于在我手上丢了命的。”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让我们回到正题吧。”他知道话题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又会发展成怎样一场诡辩的把戏。
“那是你的正题,和我没多大关系。”
“你看到过野牛比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Lecter反问。
“我只在Benjamin Raspail车上看到了他不知名的受害者,咽喉里也卡着一枚虫蛹。”
“是吗?那倒是奇了怪了,我在那只见过一颗人头。”
“是的,车里只有一颗人头。”Will承认道,斯普利特仓库内的情景再一次回到了他的眼前,那浸泡在瓶中浮肿的乳白色头颅,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张开着,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他没跟你说点什么吗?波利克里特吞吃自己的孩子,倒还知道把头颅剩下来向世人宣讲死亡的神谕 [2]。”
“他的头告诉我他大约二十六岁,死于窒息,在那之后他才被肢解,头颅切割的位置偏高是为了掩盖绞死的痕迹,虫蛹告诉我做以上所有这些事的人是野牛比尔 —— 只有这些。他还应该被留下来说些什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