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很高兴,结果笑容却很客气:“没什么。一直想着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稍微学了学。”

可光看着就不止是“稍微学了学”的程度。真嗣没戳破他,两人在餐桌上坐下了,小猫在脚边喵喵地叫着,似乎是饿了。

真嗣刚拿起的筷子又落下了,刚要站起,听见他急忙说:“我买了猫粮和盘子。”

真嗣想了想:“……那你来吧。”

他兴冲冲地去拿了猫粮和盘子,装好了放在小猫面前,却在收回手的瞬间突然被狠狠挠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来,小猫下手很重,手背上的几条伤痕很快渗出血来。

“喂,没事吧!”真嗣也很吃惊,小猫平素性格温顺,真嗣没想到它会伤人。

“没事,处理一下就好。”他像是害怕什么一样,挡着伤口往后退,很快离开了餐厅。真嗣跟上去,看见他在柜子里拿了消毒的物品,蓦然一瞥,还看到了真嗣很熟悉的东西。

——大量的药片和瓶瓶罐罐,和当年在绫波房间看到的一个样。

他和绫波的情况相似,会这样也无可厚非。可看到那夸张的药量时,真嗣的心还是不自觉往下沉了一沉。

“……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他的回答迅速得异样,又很快挤出笑容向真嗣解释,“真嗣先回去吃饭吧,我很快就好。”

真嗣没说什么,假装回去了,躲在墙后窥视着这边,看到他偷偷拿出针筒和什么药剂,卷起袖子习以为常地给自己扎了一针。他重新回到饭桌上时,伤口上已经缠好了绷带,带着歉意的笑容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无所谓。”真嗣没看他,而是看着正在吃食的小猫,“得想办法让它亲近你……还是说,它知道你以前做了什么?”

真嗣的嘴角不自觉带上嘲笑,又很快察觉到这番话和自己的想法自相矛盾,而且显得有些刻薄,便向他投去视线。他也看着猫,挂着苦笑说:“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我会努力的。”

他的表现太不像真嗣记忆里的“渚薰”,违和感让真嗣皱起眉来:“……希望如此。”

真嗣程式化地应答。晚餐同样在一句公式的“我开动了”之后开始,他大概是注意到了气氛中的疏离,又开始找话题,提起了他去美国的时候和明日香见过。

“我和她一起合奏了,她的小提琴拉得很好。不过,这之前先被她揍了一顿。”

说着,他摸了摸脸,好像被揍的疼痛还留在脸上一样。

“和明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