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收拾停当,便听见外面旭凤敲门:“哥,我进来了啊。”
他应了一声,旭凤进门与他对视片刻,在榻上挨着他坐下了。
“昨天跪太久了,腿疼。”
润玉失笑,一手按上他膝头,给他揉了两下。
彦佑昨夜劝酒,虽未必是什么好的居心,但也让两人趁着醉意,把想吵的话都吵尽了。如今郁气疏解,总算不至于一见彼此,就想起各自身后种种不快之事,总算真的亲近放松些许。
鲤儿也敲了敲门,推门进来:“润玉哥哥……旭凤哥哥好。”
他迎着润玉张开的手臂,爬到他膝上坐了。
“哥哥,你给我梳发髻好不好?”
“鲤儿自己不也梳得很好?”润玉道。
“哥哥梳得好看,娘亲看到,就更高兴。”
“……鲤儿真懂事。”润玉接过他捧到眼前的发带,修长手指在他发间抚了一抚,凌空从镜台上召来木梳。
他一缕缕拢着鲤儿的发丝,神情宁定。旭凤在旁歪头看着,心道,早知如此,自己方才也该这样进门。
2
彦佑前夜取酒不知取到哪里去了,今日却也准时出现,规矩地穿了白麻孝衣。
灵堂周围水蓝柔波涌动,白玉岸上端正摆着簌离的牌位,是润玉亲手所刻,线条慎重分明。润玉献了香,兄弟四人在灵位前拜了三拜。
“感谢娘亲的生养之恩,和对孩儿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