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不割司琴的肉尼?”我摸不透,司琴的身子怎么瞧着也比他结实强壮。

“噗嗤!”司琴一旁闻言,瞪大了眼,诧异看我,一脸不可思议。

“说笑,说笑而已。”我尴尬一笑。

身旁萧景弥终也掩不住脸上偷笑的神色,直笑得身子微微颤抖,就着打摆子的身体,一抖一抖的看得我直发毛,我思索着出言相劝,“公子,要不,你休息一下?”好歹也是割肉,他当真不放在心上?

“也是。”他闻言点头附和,又道,“子衿你好些了便下去休息吧,这边司琴伺候着。”

“此事,我会勘查,子衿勿要多心。”

我……怎能不多心?

“公子睿智,那子衿等公子好消息。”我缓缓起身,行礼退下。

婵之云5

“公子怎的不似从前那般,一绝后患?”待我消失远去,司琴已掩去单纯做派,细问着眼前寡淡清美的男子。

男子脸上早已撤去笑意,额上冷汗滴滴滑落,闻言嘴角强硬扯起,“杀了她?”

“未尝不可。”司琴回着,盯着药羹的眼眸有着点点狠意。

“他们都要杀我,容不下我。”萧景弥战栗,说着掀开嗜血鲜红的半截袖头,露出若大的血坑。他还来得及包扎整理,手臂血如泉涌,方才他及时止了穴道,才没露出丑态来。

“杀身容易,诛心却难;反客为主,方为上策。”他接道。

在萧景弥言语的话头中,司琴早已跪下,拿出准备齐全的药箱,开始为萧景弥整理伤口。血坑皮破肉烂,鲜血淋淋,司琴瞧着心里越发愤怨,有些话如鲠在喉,他不吐不快,“公子可是对子衿动了真情?”

“不曾。”萧景弥语气冰冷异常,似是不悦。

“司琴多嘴了。”回着,察觉到萧景弥的不悦,司琴垂眸。公子,从前可不会心慈手软,想着,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却静静不敢多言。

“风吹麦成浪,婵鸣夏始忙。芒种将至,端午也不远了。”

“司琴,后日芒种,也是时候出门一趟了。”

萧景弥脑海显现女子踌躇的模样,他突很想知道,后天,女子会有些什么让他惊疑的反应?

寻常女子割肉解毒之恩,不说芳心暗许,但也应是感恩戴德。方才女子反应,影影约约竟有着憎怪含笑之意,她在怨笑他?觉他此番作为可笑?

“好笑?”萧景弥侧头,轻轻拉扯伤kou纱布,一阵剧痛传来,他咬牙,“确实可笑至极。”

夏至霖霪,至前为黄梅,先时为迎梅雨,及时为梅雨,后时为送梅雨。而芒种前后,梅子黄熟,梅雨细如针尖,轻似牛毛,如烟似雾。此时正无声无息地下着,不知不觉中好几个时辰过去。

微雨霭芳原,窗外燕双飞。

书桌立于窗前,萧景弥于书桌前端坐,点点细雨绵绵飞进。忽闻得燕鸣叫之声,他侧头淡笑,一袭白衣,胜雪清冷,温润动人,叫我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