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和视觉上的冲击比起来实在不是第一优先值得关心的事,他视线往下一放,立刻看见对方完全松开摊在一旁的衣带,以及整个敞开露出短内裤的白皙身躯,瘦弱的身板上接触早晨冰凉的空气而挺立的乳尖在空气中微微颤抖。有穿跟没穿一样,就鬼灯看来那件睡袍根本起不了任何遮蔽作用。

好死不死,这家伙突然一个翻身。

于是情况又变得更复杂了,那只睡死的白猪先生把左脚压在他的腿上,手还横过他的肚子,额头则靠在他的肩窝上,整个人几乎跟他贴在一起。

如果白泽抬起左脚膝盖,就能跟鬼灯升旗的小兄弟打声招呼。也幸好他没有这么有礼貌一早就用膝盖跟鬼灯的小兄弟打照面,不然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被踹到床下跟地板接吻。不过被踹到床下跟地板接吻,总好过被嗯在床上折腾。

白泽总算是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的心意,但还尚未调适好自己的心情,与其说是没有调整好不如说是无法接受,他是那么的喜欢女孩子,怎么会下了地狱之后转性喜欢一个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一点不像女孩子一样又萌又软又香又可爱,身高还跟他一样高,个性还各种剽悍。

昨晚想了一个晚上也没能想好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牛鬼蛇神的,还有到底喜欢那个凶巴巴的家伙哪一点,为什么只要想起鬼灯、只要对方稍微靠近,心音就开始不听使唤地鸣奏起不和谐音?

再者鬼灯这次将白泽带回来,就没想过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曾想过要温柔以待,但每每想起千年前的事就觉得还是把那家伙远远地推开是最好的。与其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不如一开始就选择远观,在他身边默默守护。

就某方面来说鬼灯的爱真是极尽扭曲,除了白泽以外,阎魔大王大概是整个地狱最能体会这点的人。

鬼灯盯着眼前极尽放大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近距离睡颜,用拇指轻轻摩娑他皱起的眉头,其实这家伙睡着的时候挺可爱的,就是醒过来的时候讲起话来很欠揍,行为也是。

左思右想十分犹豫究竟是要把人『温柔』地踹下床,还是就这么撑着自己被他蹭到勃起的小兄弟等他自己醒过来后再去厕所解决。

话说,那只缠着他腿侧磨蹭的脚真的很碍事,那只猪的睡姿为何可以如此之差?除此之外他还在心中狠狠地骂了昨晚那个决定要双人床的自己,整白泽就算了为何连自己也赔了进去。鬼灯强迫自己不断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借此转移那个挂在他身上寻求温暖的人对他造成的刺激,就像一个紧绷到了极限快要断裂的橡皮筋般。

就在此时那睡懵了的家伙似乎是觉得找到一个舒适的抱枕,于是把缠在鬼灯小腿上的脚往上一抬,准确地压在那个正被低气压笼罩的人腹肌上头还不知死活地摩擦几下,喉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本来紧皱的眉头似乎因为这个触感良好的抱枕而松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