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说完,范闲就后悔了,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两个耳光跪下认错。这两句在李承泽耳朵里不亚于一首荤诗,他也是听过风月没有尝过风月的人,总的来说还是养的又精细又纯,这自己想了两辈子的人赤裸裸地说了两句,让他直接险些兜不住的尴尬。
门外有声音响起,成,现在李承泽终于找到送客的理由了。
“谢必安!进来把范闲给我扔出去。”
被推门而入的谢必安剑架脖子上一路逼到府门,然后一脚踹出去的时候,范闲就觉得这李承泽的脾气太娇了,简直是皇家养出的公主脾气,可爱可怜又矜贵。
打落身上的灰尘,范闲看着紧闭的府门,开始想今晚格外诱人的李承泽。
范闲觉得不过数年却像活了很久,他遇到过不少人,也走了千山万水,见过魔鬼人心与玲珑算计,这一路惊险但也平淡无奇,却在遇到李承泽的那一刻像打破了什么琉璃盏,有些深埋的记忆在隐隐破土,然后满腔的情谊就倾泄而出灌满了四肢五骸,又如众川赴海一样沉积在内心最深处隐隐发烫。
他一路踩着朝阳回了范府,看到了坐在门前一脸生无可恋的王启年。
“大人大人,王某快不行了,下次有这种事可得涨钱啊。”
范闲给他鼓了掌,然后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行,下次我还找你。”
王启年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到底做了什么孽摊上一个小范大人,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从衣服里拿出了文卷。
“这是藤梓荆的那些东西,您慢慢看,王某得回去养养身体了。”
眼见着王启年一瘸一拐地走了,范闲才看了两眼文书,是触目惊心的话,他忍了忍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