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好好的,等我回来。”
“月牙儿……”
她哑着嗓子,强硬地压住哭腔,终于开口。
她怕极了,她怕这是最后一次和她的月牙儿说话,怕他食言,没能平平安安的回家。
心里头有一千句一万句的担心,她没敢说出口,片刻,她张了张嘴,只缓缓吐了一句,像每个清晨那样平常的告别:“我等你回家。”
他的嘴角好像微微扬起了一下。
“好。”
第二天,她没有出房。
她裹了厚厚的一层斗篷坐在窗前,除了读书写字,就是托着头,盯着木门旁的那棵梅树。
直到侍女匆匆跑进屋送来的字条。
她小心翼翼展开——
“夫人,今日一切安好,方才已经把所有加急的文书快马送出了,皇上很重视此事,一定会很快好转。雪又大了起来,记得添衣,叫厨房多做些暖胃的汤,别惹了风寒。希望这场风雪可以尽早过去,我很想你。”
她的手指轻轻擦过,指尖留下一道黑色的墨迹。
她浅笑了一下,仿佛触到了他笔尖的余温。
接连着很多日子,她都会在黄昏收到他亲手写的一封简短的信。
有时是讲一些趣事。
“今天碰到了一个小孩子,大概是看着我面善,追着我缠着要当我的义子,最后被自己的亲父捉去打了去……孩子虽淘气,我却认真想着,等我回去了,我们也要一个孩子,若是个女孩,你教她琴棋书画,若是个男孩,我教他刀枪暗器,可好?”
有时,他也会微微心疼的写道。
“这些天时常想着,若是懂些医术便好了,我便也能像问舟一样救死扶伤,能像那些大夫一样研制良药,是否这瘟疫它就能结束的快些,百姓可以免受些苦。一人之力虽微,光热也能温暖一方寸土。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去做些事情。”
到后来,似乎是忙了起来,那封信越来越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