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褒奖,波特。”斯内普打断了他。
“斯内普教授!”
斯莱特林保持缄默,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踩在烂树叶上,嘎吱嘎吱的、一轻一重。
“接受保释!斯内普教授!”赫敏几乎贴在栏杆上说,“毒素从破坏视神经到最坏的结果——只要几个月!”
斯内普转身,脚下趔趄,布莱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扶住了他:“走吧,马里厄斯,同格兰芬多交流之后,我似乎总得去见见梵妮。”
小天狼星回头看了一眼,赫敏抱着一打文件无声地哭泣,她脚边的泥地被踩成混乱的一团烂泥,隐形衣后的那双脚还不断地折磨着这一小片地方,褐色的土壤不正常地一起一伏……
好在希普是个比毛姆宽容得多的傲罗。
斯内普在梵妮的安定咒中获得了休憩,安定咒还有个别称,治疗师界常常将它称为“关怀咒”,它可以极大地削减疾病带来的痛苦,隔绝巫师对外界刺激的感知,当斯内普对疼痛感到难以忍受的时候,他会要求梵妮帮助他短暂地从中逃离。
小天狼星挨着斯内普的病床,翻来覆去把玩手里的一只魔药瓶,格兰杰的马车半小时前离开阿兹卡班,他那时腾得站起来,脸颊贴在窗子上、恨不得破开一个窟窿,别说哈利,他连马车的一个轮子都没看清。
“布莱克。”斯内普被他搓弄瓶子的声音搅扰得怀疑安定咒失效了,“你只需要破除牢不可破的誓言,巫师界对你而言就是敞开的一扇门。”
“哈利和赫敏是希望带你离开?”小天狼星问,“你为什么非要来阿兹卡班?”
“梵妮给过你答案。”斯内普仿佛叹息般的说。
“那么你的解释呢,斯内普?一个斯莱特林,为了格兰芬多的胜利,牺牲了之前的二十年还不够,还要再继续牺牲后半辈子?”
斯内普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睁着那双模糊不清的黑眼,盯着天花板,在他看来就是一大块白斑,靠窗的更亮靠里的更暗,有些像风和日丽时蜘蛛尾巷属于他的那间房间的窗子。
“……是因为莉莉?”
斯内普嘴角牵动,没有回答。
“你爱她。”
“斯内普,她有一副肖像画,也许你有兴趣看看。”
小天狼星换了个姿势,他像自己的阿尼玛格斯似的盘腿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讲起二十年前的事情,好像也不在乎斯内普到底听不听、想不想听。
“詹姆斯和莉莉刚刚结婚的时候,那时战事吃紧,他们都没有个像样的仪式,还是租借的麻瓜草坪施了咒语办成的,我是伴郎,卢平没能参加,大约只有十来个人,邓布利多当的证婚人。大家都送了礼物……我帮他们做了肖像画,原本应该是在戈德里克山谷他们的房子里。那天晚上……詹姆斯的那副划坏了……莉莉的,现在应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