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注视着他的眼神相当惊讶。很难辨认出他现在的情绪,但他看起来几乎就像是……被折服了。
“是你。”威尔说,“你就是切萨皮克开膛手。你取走的那些器官,那些血肉……那些肉食。你吃掉了它们。”
汉尼拔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比威尔曾经想象过的还要可怕。“非常聪明,孩子。”汉尼拔说。
汉尼拔向他伸出手时威尔踉跄着闪躲开来,然而他避无可避,只有反射性地挥出拳头。他击中了汉尼拔的下巴。他们交错而过,但囚室的疆域只有那么点大。
“见鬼,”威尔喃喃自语。他刚给了切萨皮克开膛手一拳。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还给开膛手吹箫了呢。操,他还让切萨皮克开膛手给他吹过萧。
汉尼拔拿手腕外侧擦过嘴角。他也在流血。“我真的很欣赏你的勇气,”他说。
“操你妈的欣赏,”威尔喘得像只野兽。
汉尼拔再次靠近时他试图抵抗,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强壮。威尔尽力挣扎了,但还是光荣失败。他摔倒在地,汉尼拔没费多少工夫就制服了他,将他面朝地板双臂反剪在背后。他的手臂被掰得那么高,一定脱臼了。
威尔并不想这样死去。
不过一想到再不然就是被汉尼拔那把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手术刀捅肾,他决定听天由命。威尔翻过身来,盯着汉尼拔的脸。
“起来,”汉尼拔最后终于说道。他向威尔伸出一只手,“让我看看你的脚。到明早为止你都不该再踩到地上了。”
威尔任由汉尼拔拉他起来,将他安置在床铺上,以便他坐在写字椅上将威尔的脚搁上自己的膝盖。切萨皮克开膛手冲着他的脚底皱着眉头,用法语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顽固的美国佬之类的话。威尔觉得自己已经超越现实进入了某个奇妙的镜像次元,不过话说回来自打他被捕以来这种感觉已不罕见了。甚至在那之前,在脑炎将他的大脑烧成一团浆糊时就开始了。
“你真是野蛮,”威尔在汉尼拔开始着手清理自己造成的割伤时忍不住畏缩地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