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并不踏实,中途频频醒来,仍然在担忧着汉尼拔。他不断地梦见他,但他的意识将各个版本混淆了起来。那个过去的汉尼拔,曾经是他的恋人的那一个,亲吻着迎接他。当他靠在沙发旁的墙上,完全无视阿拉娜的时候,他看到未来那个在悬崖上的汉尼拔对他皱眉。有几次威尔睁开眼睛,看到阿拉娜正坐在沙发上,读着书或者在检查手机。他很快闭上眼睛好逃避跟她说话。他不断地梦到汉尼拔回到房间里,但每次都是一个不同的汉尼拔。
威尔在感到有什么人站在他身旁的时候突然惊醒。他发现是一个护士在更换他的输液袋。
“嗨,”坐在沙发上的阿拉娜说。威尔看向她。窗外的天幕已经开始变暗。
“我睡了多久?”他声音嘶哑地问。护士为他倒了又一杯水递给他。
“只有几个小时,”阿拉娜在他喝水的时候说。“汉尼拔正在回来的路上。我认为他照看狼陷之后回家了一趟。”
她停了下来,看着那位护士。一旦等到她离开房间,阿拉娜倾身神秘地告诉威尔:“我觉得他想给你带食物来。”
威尔感觉自己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他太过害怕而没法真正地微笑。他不知道汉尼拔从威尔房子里消失的证据上推断出了什么。除了汉尼拔之外没人能看出威尔做了什么。他能看到是因为植入了威尔所破坏的东西的人就是他。问题在于,汉尼拔会怎么做?他会替换掉威尔丢掉的钓钩,然后带杰克去房子里吗?不太可能是像他告诉阿拉娜的那样正在回医院的路上。
“我会吃的,”威尔告诉阿拉娜,“而且汉尼拔做的饭应该要比医院里的食物要好吧。”
阿拉娜笑了:“没错,应该是。”
她把书放进了包里。
“你感觉好些了吗?”
他的目光从她看向输液袋,然后又转回来。
“我不确定,”他坦白道,“我应该觉得好些了吗?我的头仍然在疼,不过已经感觉不发烧了?”
“那要花一些时间,不过你不再发烧了是个很好的讯号。”
威尔点了点头。
“杰克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威尔问。阿拉娜摇了摇头。“你能给他打个电话吗?”
如果他们加急了测试,他们可能已经在怀疑那是阿比盖尔的血。不过他们会打电话告诉阿拉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