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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身后的朱氏怔愣了片刻,继而身子一软,扶住了供桌的桌沿。

她竟敢这样说她!

蹲在屋顶的宋墨面色阴沉,眸中燃着嶙嶙鬼火,手臂一紧,手中的琉璃瓦片瞬间碎成了粉沫!

柳婉回到无忧阁后一直闭门不出,晚膳也没吃。

关嬷嬷在屋内守着,冬梅与春杏在屋外守着,脸上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墨转着轮椅“嘎吱嘎吱”地绕着寝殿转了一圈,也没进去,朝寝殿门口张望了几眼,沉着脸离开了。

当夜,无星无月,只有裹着凉意的晚风一阵阵拂过屋顶树梢,四下里黑漆漆一片。

已是戌时,齐王府大部分人皆已歇息,守卫围着府内各个大门巡了几圈,便回到各自的岗位值守。

一道黑影从无忧阁上空蹿出,避开守卫,轻盈地朝佛堂的方向飞赴过去。

佛堂的门口仍溢出橙色烛火,“笃笃笃”的木鱼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响亮,像要将这黑漆漆的夜敲出一个洞来似的。

朱氏双膝跪在神像前,双眸紧闭,嘴中念念有词。

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了,谁都不理,饭也没吃,木鱼都快敲破了。

朱巧巧端着一碗参汤倚在她身侧,眼眸红肿,颈上包了块巾子,嗓音略哑:“姑妈,您消消气,妹妹不过是一时口不择言,才说了那样难听的话。”

朱氏不吭声,握犍槌的手紧了紧,木鱼声更响了。

朱巧巧一双吊眼闪出得意,语气仍是戚戚哀哀:“姑妈,您哪怕再与妹妹置气,也不能不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呀,求您了,喝了这碗参汤吧,我特意给您熬的。”

朱氏仍是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