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衣心道她可真是长本事了,知道拿自己的命来要挟他。
他定定看着她:“说下去。”
深知男人在这种时候最好说话,宝颐循循善诱道:“裴大人,你也不想要一个天天哭着喊着要死要活的夫人对不对?那不如把我和我家人朋友都放了,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总还能日日相见,混个榻上交情,你觉得如何呢。”
她觉得自己这条件开得简直太实惠了,一举多得,她若是裴振衣,一定感恩戴德答应下来。
谁知裴振衣淡淡笑了笑,伸手抚开她被汗水打湿的鬓发,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
他顿了顿,吐出了那两字:“……面首?”
宝颐暗恨。
此等色授魂与,香艳无边之时,他思路怎么还是那么清晰?竟然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只得支吾道:“面首……面首怎么了?左右你也不吃亏呀,不就是一个名分么,有没有也无甚区别。”
裴振衣轻笑一声:“当初我不给你名分时,你可难过得很。”
“那不一样,我那时是奴籍,朝不保夕的,你如今什么都有,还同我计较这个做什么!”
宝颐一想起当初裴振衣迟迟不肯给她放籍,对她一时冷一时热的态度,就怒上心头,又用力咬他一口:“你还有脸说,我当你主君时,又是劝你上进,又是帮你疏通打点,费了多少心神!如今你反过来就只会关着我,还四处乱吃飞醋,害我日日惶恐不安,心神不宁……”